北京有哪些治疗白癜风的医院 http://www.bdfyy999.com/index.html清明节,去给奉新这个客家女人扫墓吧---龙江河 上世纪30年代初,奉新有一个普通却又不平凡的客家女人,官方史料上记载为刘氏,她的故事值得披露。 刘氏从小生活在奉新柳溪,成年后嫁给了我的一位远房大伯龙家常,我应该称呼她为伯母。 在柳溪球庄通往温沙坪途中的公路右边,现在还有一栋残破的老屋,那便是家常大伯的家,这个地方叫黄茅岭,村里人喊它“馍馍岭”。 (馍馍岭)伯母漂亮能干,爽朗泼辣,嫁到馍馍岭后,虽然家境贫穷,却也被她一双巧手操持得有模有样。不久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明珍。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伯母会像其他大山里的客家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苦熬岁月,默默无闻地终其一生。 上世纪70年代初,明珍姐姐家与我家是邻居,同住在甘坊学校隔壁的一栋老屋里。在一个冷雨霏霏的春日,我在她家学打布筋草鞋时,她向我讲述了她母亲刘氏的故事。 30年代初,有一支红军游击队来到温沙坪一带活动,借住在家常大伯家里。聪明的伯母发现,这支队伍与她以前见到的国民党兵痞截然不同,他们不欺压老百姓,官兵之间亲如兄弟;不赌博,不酗酒,不轻薄女人。不由对他们心生好感,主动帮着他们烧火煮饭洗衣服,还好奇地向他们打听山外的新鲜事。趁此机会,游击队员也向她宣传革命的道理,给她的心灵打开了一扇大窗。 从此,只要有红军队伍路过,伯母都会热情邀请他们进屋歇脚,给他们泡上一杯清香四溢的青豆菊花茶,还经常为他们带路当向导,久而久之,她家成为了红军游击队的一个可靠的落脚点。 (灰瓦红墙是当年伯母家的残屋)有一年初夏,当地一个土豪,听到了修水县红军游击队要来温沙坪打土豪的风声,连夜在馍馍岭后面密林中搭了一个竹棚,将家里的细软全部转移到了竹棚里,恰巧被伯母看见了。第二天,红军果然来了,伯母立即便把这个情报告诉了红军,红军立马奔向馍馍岭,收缴了竹棚里的细软,并把藏在山洞里的土豪也揪了出来,当游击队员押着土豪走到猪婆石时,他赖在地下再也不肯走了,于是便被游击队就地镇压了。 (山脚下的密林里,是当年土豪的藏身之处)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人来到馍馍岭,踹开家常大伯家的大门,将正在厨房里忙乎的伯母五花大绑,拽起就走。家常大伯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甘坊清乡队的,你老婆通共匪,来你家剿匪!”说着一把将家常伯推倒在地,押着伯母扬长而去。 在这伙人闯进屋来的那一刻,伯母就明白了:一定是土豪的家人怀恨在心向清乡队告了密,这回自己凶多吉少了! 伯母被押出门后,一个清乡队员递给她一面铜锣,说只要她一边敲边喊:“我是一个通匪婆子,大家莫学我的样!”就帮她松绑。伯母不予理睬,挺着胸脯向前走去。那个清乡队员只好自己一边敲锣一边喊“各家各户快出来,看通匪婆子游乡啊!” 没走多远,伯母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妈妈!”她7岁的女儿明珍追上来抱住了她的腿。伯母强忍眼泪对女儿说:“快回去,如果我回不来了,以后要好好听爸爸的话。你要记住,就是这些人把妈妈绑走的。”“嗯,我记住了。”懂事的小明珍双膝跪地向母亲磕了一个响头,爬起来不住地抹眼泪,待母亲在匪兵的押解下渐渐远去后,她又偷偷地尾随在后面。 清乡队押着伯母绕着球庄、猪婆石、土地石、唐家、洞下、温沙坪,杨柳林几个屋堂游了一圈。一路上依然逼着她喊“我是通匪婆子,以后再也不敢勾搭红军了!”她却大声喊道:“红军不是土匪,是好人,是帮我们穷人打天下的好人!”敌人拿她没办法,只得用一块破布塞住她的嘴,游完乡又将她押回温沙坪龙氏祠堂进行审讯。 (伯母游乡时从唐家屋堂前走过的小路)在审讯中,清乡队长逼着伯母交待跟红军打过多少次交道,为他们做过些什么事,红军对她说过些什么赤化的话,他们最近还会有些什么行动……伯母反反复复就说一句话:“反正今天落你们手里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清乡队长见她不服软,恼羞成怒,喝令手下人将她的上衣剥光,用绳子绑住她两只拇指吊起来“荡秋千”,一放下来,她又痛骂不止;“踩杠子”“打地雷公”“倒挂金钩”等酷刑一一用遍,只要一松刑,她就大骂不止,直至昏死过去。小明珍跟到了祠堂门口,见大门紧闭,不让进去,她就趴在祠堂侧门门槛下面偷听,里面传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吓得她全身发颤… (当年清乡队严刑逼供伯母的龙氏祠堂)清乡队长无计可施,决定处死伯母。旁边一个匪兵提醒说,枪毙人是要打报告给上面批的,清乡队长说:“什么批不批,我回去补一张报告就是了。”于是,敌人一头用麻绳绑住她的双脚,另一头扎住她的两只乳头,穿在竹杠上抬出祠堂,她的双乳被拉得有一尺来长,其状惨不忍睹(现在居住在奉新县城的龙兴根老人说,他家的长辈就亲眼目睹了这残忍的一幕)。 敌人抬着伯母来到离祠堂不远处的温沙坪水口,将她放在草地上,见她依然昏迷不醒,又用旁边小溪里的凉水将她泼醒,然后连开几枪,她牺牲时年仅35岁。 伯母饮弹牺牲后,伯父去收尸时,村民们迫于敌人的淫威,不敢前去帮忙,小明珍在头上扎了一块白布,逢人就跪下磕头,谁见了都心酸,待确认清乡队真正离开了温沙坪以后,大家才自发地跑去帮她料理丧事,用门板将伯母的遗体抬回家,着衣入殓,让她体体面面地入土为安了。 (刘氏牺牲遗址:温沙坪水口)新中国成立后,县里来收集奉新革命斗争史料的工作人员,在柳溪一带听到了“温沙坪有一个搏着命帮红军被清乡队打掉了的妇女”的群众反映,经过调查落实申报,伯母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为革命烈士。列入了《奉新县人民革命史》(年12月初稿)革命烈士名录:“刘氏,女,35岁,革命群众,年被敌杀害于七里温沙坪”。”成为了名录中11位女烈士中的其中一位。 她的遗骸也被安放在奉新干洲革命烈士陵园内。 (前排右一为刘氏之墓)伯母的丈夫、儿女已先后去世。改革开放后,他的孙子龙辉在温沙坪创建了五星级旅游民宿九百山庄和生态农业园,吸引着四方游客。 (五星级旅游民宿九百山庄)九百山庄里距伯母的牺牲遗址仅千米左右,生态农业园与之紧紧毗邻。红色历史与当代文明的传承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与烈士牺牲遗址毗邻的生态农业园)刘氏的孙女龙凤萍也事业有成,一家五口,其乐融融。伯母若能看到这些照片,九泉之下,定然欣慰。 (烈士的孙女龙凤萍幸福一家)最后我还想披露的是,伯母应该是有名字的,因为当年明珍姐曾亲口告诉过我,她的母亲名叫刘祥凤。至今我还保留着年11月8日写的日记,里面记录了明珍姐的讲述,只是我没有其它旁证,未必能得到有关部门的认可。 其实,伯母究竟叫什么名字已经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普通群众对红军那份可歌可泣的爱戴之情,得到了党和政府的褒扬,长眠在干洲烈士陵园内的她,值得千千万万的后人祭奠和缅怀!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又到了,去干洲烈士陵园给这位不平凡的客家女人扫墓吧,她一定在倚门翘望。 龙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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